香蕉罐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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朴智旻是命

[偷生] 霜花



#伪现实



#文“我”即郑号锡







这一次的惩罚是关于霜花店的。南俊哥带着我们在宿舍里看过,我自然知道主要目的是搞笑的新人王节目会让我们做些什么。


六分之一的几率,不算多吧。近来一直幸运的我手指轻巧捏着卡片,自觉怎么着也轮不上我。


“三——二——一——翻!”


把捏着的那一角上抬,卡片翻了过来。


天雷勾地火,却没有宝塔来治地上滚着笑我的一群河妖。


哥哥们建议再选一次谁扮赵寅成前辈的侍卫,泰亨不幸当选。


为什么偏偏是他呢?


长大一些的我问过老天很多次这个问题,却也是自欺欺人,一直无解。


当时的我,用现在的经历来看可以说是心智极不成熟的我,从没想过亲吻金泰亨,也从没想过亲吻团里的别人。笑话,我们都是男人啊,男人和男人是不能在一起的。


腹黑的策划组这么做了,玧其哥带着看好戏的心情按住我涂了口红。那口红的味道我特别不喜欢。


我抬头看金泰亨。他一副惊讶迷茫厌恶的样子,不知是厌恶命运的不公还是厌恶即将到来的那件事。没来由的,心里涌起一股酸酸苦苦的情绪。


就算百般阻挠也挡不住亲爱的队友们把我们两个脑袋凑近,我能闻到他周身的清淡香气,甚至还有一点点拉面的味道。难道是昨晚偷吃那碗海鲜拉面的味道?怪不得经纪人哥每次都能知道自己偷吃,不管房间里通了多久的风。


我看见他闭紧了眼,闭紧了自己的,发力抵抗不知是谁在我后颈处使劲的手。


混沌间,微凉湿润的东西就这么碰上了我的唇。肯定是金泰亨那家伙不耐烦拖时间,速战速决了事。


一霎天地倒转。


很软很软,以前从没感受过的触感。不似棉花虚空,也不似香肠硬脆,软糯至极,一如他刚睡醒时懵倦的声音,或是他盯着某一处发呆时的深褐色眼睛。


我睁开因紧紧闭着而酸痛的眼睛,满目泪花时看见他蹭花的唇,和怔然扩大的瞳仁。


将来的某一天,陌生姑娘的口红唇彩会不会这样毫无章法的,再次沾他满嘴?我不敢想。


好像那次的惩罚一点也没造成影响。自那以后我们还是朋友,说笑打闹一点不误。他会找智旻谈天说地,我会找玧其哥关起门谈一两个小时的心。


真的很努力把他隔绝在脑子外面了,不该有的想法只有梦里会出现。


不是好梦,是梦魇。梦里的金泰亨会掐着自己脖子问,是不是喜欢他。修长好看的手指会长出尖尖利涂了黑色的指甲,我的脖子被他掐至窒息,他却犹自不觉的问我,是不是喜欢他。


郑号锡喜欢金泰亨吗?


我不知道。从小到大从没有过这种奇怪感受,不知是电影书本里歌颂的爱情,还是那一吻造成的执念。


那次事情的很久以后。我们出了专辑花样年华,陆续红了起来。


好不容易公司当我们一天假,几个忙内,不管是真忙内还是假忙内,煽动大家去游乐场。最终七人六票,我没同意,说想在家休息一下。他们知道我害怕那些游乐设施,就让我在家好好呆着。


闹腾了快俩小时六个人才出门。家里好像一下子清净了,因为衣服堆而让人寸步难移的房间也显得空旷极了。


回到房间换了自己的床单,又强迫症一样换了智旻的。好容易气喘吁吁地收拾干净房间后躺在床上,却没有一点困倦感。


明明已经快两天没睡觉了,怎么就睡不着呢?我嫌弃自己出道这么久了还不会调节心情,戴上耳机把声音开到最大,播着外国不知道是谁的摇滚。


眼罩和耳机阻挡了我的视觉和听觉,没听见大门锁被旋开的声音,也没看见从门口走近我床边的人。


耳机被粗鲁的扯掉,温暖的手指触上我冰凉的耳廓,激的我一个哆嗦。


很不满的把眼罩取下来,绑带刮疼了侧脸。入眼的是他,满满的都是他盯着自己笑的模样,嘴咧的四四方方,露出白的耀眼的牙齿。


“哥,怎么开那么大声音?进门就听见了。”


摇滚都没能晃动的心突然起了波澜,一层层拍上大海中间的小小礁石,白沫残在石缝里,又很快被下一波水冲干冲净。


情不知所起,一往而深。


“你怎么回来了?”


“不放心哥啊——平白无故的怎么会这么累?”他问。


“工作太忙了...新专遇到了点问题。”我答,掌心微有汗。


“哥是我们防弹最厉害的人啦,要好好休息啊~”


我点点头,装出很累的样子把眉毛挤在一起,期望他快些走开让自己恢复心跳,又不舍失掉近在咫尺的温度。


“我给哥按摩按摩,哥睡吧。”


不由分说的他把我身体摆正,抖开松软的羽绒被盖在我身上。


“怎么就不好好注意身体呢,温度这么低还就不穿个长裤。”金泰亨带些埋怨的语气像是绒毛搓成的线,在我心脏绕了一圈又一圈。


还没来得及嫌弃他越来越管事婆,低柔的摇篮曲就占据了我脑袋。


他的声音很美,不像平时舞台上刻意装出的魅惑或是低哑,而是带了些许奶气的低音,引着安宁和静谧流入我四肢百骸。


堕入黑甜梦乡是件极简单的事,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呢。


我被窗外汽车轰鸣声吵醒。金泰亨趴在我床边,两条胳膊紧紧捆着我,像是怕掉下床。脑袋歪扭着靠在我枕头上,口水流湿了一小块,深浅蓝色我竟觉得好看极了。半起身看他,确实是半边身子吊在床外,也不知道是怎么睡着的。


阴雨濛濛的天气看不出早晚,想着自己肯定没睡多久,起身拿手机看时间。动作很小,却惊动了金泰亨,他猛地坐起身,眼神迷茫一片。


我伸手在他眼前挥,过了几秒他才反应过来。看清了我他就咧开嘴笑了,一如既往的,只朝着我的那种笑。


情不知所起,一往而深。


翻腾了好久才把金泰亨抽筋的手指扳正,才伸手摸到手机看时间。


“4:50 a.m.”


原来是清晨。


看着我吃惊而睁大的眼睛,他有点不好意思,道:“昨天看你睡的好就没叫醒你,我轰智旻兄弟去隔壁屋玧其哥那屋睡了,也不知道玧其哥觉不觉得他打呼噜吵。”


过了一会儿,他又道:“不如我跟智旻兄弟换换房间吧,我睡觉安静的很。”


“不用不用”,我吓了一跳,惊觉这话叫人伤心,又补充,“我跟智旻睡惯了,换房间太麻烦了。”


他答了声哦就要起身,被我塞回被窝。


“多睡会儿多睡会儿。”


“哥,我去上厕所!”


我讪讪。


三个月后。花样年华差不多该收尾了,每个人却还都是忙忙碌碌。田柾国金泰亨在忙着打游戏,朴智旻在忙着练很久没练过的现代舞,玧其哥南俊哥在忙写歌词,阿珍哥在忙着跟首席练舞蹈姿态。


我呢?


每天忙的头晕也不知道在干什么。


成员们都在忙而我在无所事事的瞄金泰亨的时候,南俊哥问我要不要去街口的超市买点冰饮料来。我答应了,提拉着板鞋随他出门。


夏天的温度扑面而来。八月几乎没有风,湿热的空气带着灼眼的阳光刺在我们两人的肩上腿上。快步甚至是跑着进了开着冷气的小超市。


我突然想起练习室需要点冰袋,猛砸几下就变凉的那种,便拜托南俊哥帮我们买饮料,问了店员拐进最里面翻适合我们用的。


能听见南俊哥挑拣瓶子的声音,我蹲下身挑冰袋。


“号锡啊,你知道泰亨喝什么吗?”闷闷的声音从那边飘来。


“粉色玻璃瓶的草莓汽水。”我大声回答。


“你呢?”


“一样。”


队长请客,我看着他付账,帮忙把汽水和冰袋分装两个袋子。


“走吧。”他拍了下我肩膀,没拿我递给他的轻袋子,转而抓过另一只手的七瓶汽水。


原路返回,也不知道该期待些什么,依旧没有一丝风。


“号锡啊,你准备怎么办?”


“嗯?”我没弄明白他在说些什么。



“我们号锡,喜欢金泰亨吗?”


我怔住,不敢相信自己表现的明显到粗心的队长都知道。


“喜欢一个人,眼睛里藏不住的”,他看出了我的疑问,“你放心,没别人知道的。我可是队长哦!”


我点头,清清突然干涩的嗓子。


“你,准备怎么办?”


见我没接话,他继续说:“号锡啊,我们号锡。你现在有两个选择,一个是表白,一个是把感情默默咽下去,把这件事翻篇儿。”


“我想告诉他。”


“三个问题。如果如果,泰亨他答应你了,你能保证在公众面前不露馅吗?你能许泰亨一辈子不受伤害吗?你能,爱他一辈子吗?如果你保证能做到,我会帮你们寻出路。”


我无言。


多数人没有预言能力,我,很明显,属于大多数。我不敢保证能爱他一辈子,也不愿亲手伤害他。


“泰亨啊”,南俊哥搂住我的肩膀,“你知道粉丝们叫你们俩什么吗?”


“霜花”,我答,声音有点哑。


“泰亨啊,你肯定知道,霜花店是个悲剧。”


是啊,是个悲剧。开头起就注定了的。


常理和良知不允许我们在一起,Vhope在一起了会伤粉丝的心......这些都不足以阻碍我向着他的路。

但是我终于决定放弃,因为我是个懦夫,不愿伤害自己,也不愿伤害心心念念的人。


明明是夏天,怎么手指这么凉。不过恰好,能冰冰酸疼的眼睛。


“你们怎么去了这么久啊?”


田柾国终于从游戏里出来,伸长手要饮料。


“你们去哪儿了?都不冰了!”


金泰亨捞起一个金色瓶子看了看,是柠檬味,便递给了田柾国,又捞起一个粉色瓶子,拿牙咬掉瓶盖大口灌进嘴里。


“嫌热就别喝,自己去买。”我不知在生气些什么,撂下袋子扭头就走。


背后三个人分外安静。


我冷落了他一段时间,也努力试着冷落自己的心。玩笑依旧会开,只不过第一个跨下笑脸的总是我。


他察觉了我对他的冷漠,开始还会撒撒娇哄我开心,后来只会一群人都在的时候捧我的场。


他瘦了,我也瘦了。


他是因为练舞太累,我是因为脑子里总充斥着很多很多东西。


炸鸡还是喜欢吃的,我寻思着虐待了自己这么久总要犒劳一下辛苦的胃和心塞的脑子,就去很远的一家店买了两整只鸡。


应该够七个人吃了吧......我拎着堆积如小山的两袋炸好的鸡回家。


成员都不在,看样子是一起出去玩了。


第一个回来的是金泰亨。没留意我就已经喊出声来。


“金泰亨!我买了炸鸡吃不吃?”


那小子兴冲冲的走过来,嘴咧的四四方方,依然土黄色的阔腿裤扇起一阵清风。手指细细长长,却一看就是去哪儿耍过还没洗手。我惊觉这么久了都没好好看看他。


“去去去洗手去!”我推他,感受到他骨节愈发明显的脊梁,“你好好洗手了这一份都给你吃。”


“哟!厚比哥怎么今儿个这么好哇!”


他跑去洗手,走出来让我看他仔细打过肥皂,又习惯性的在我身上抹了抹水。我没吵他,提溜起一块炸鸡放进嘴里。包裹着鸡肉的酥脆面皮刺进我舌尖的溃疡,痛感让眼泪涌出夺眶而出。


一点都不疼。真的。


罢了罢了,你就自在的生活着,我且独自偷生吧。




[偷生]



罐子截稿于4/12晚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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